求舌战群儒原文及翻译

舌战群儒原文和译文~

却说鲁肃、孔明辞了玄德、刘琦,登舟望柴桑郡来。二人在舟中共议、鲁肃谓孔明曰:“先生见孙将军,切不可实言曹操兵多将广。”孔明曰:“不须子敬叮咛,亮自有对答之语。”及船到岸,肃请孔明于馆驿中暂歇,先自往见孙权。权正聚文武于堂上议事,闻鲁肃回,急召入问曰:“子敬往江夏,体探虚实若何?”肃曰:“已知其略,尚容徐禀。”权将曹操檄文示肃曰:“操昨遣使赍文至此,孤先发遣来使,现今会众商议未定。”肃接檄文观看。其略曰:“孤近承帝命,奉词伐罪。旄麾南指,刘琮束手;荆襄之民,望风归顺。今统雄兵百万,上将千员,欲与将军会猎于江夏,共伐刘备,同分土地,永结盟好。幸勿观望,
速赐回音。”鲁肃看毕曰:“主公尊意若何?”权曰:“未有定论。”张昭曰:“曹操拥百万之众,借天子之名,以征四方,拒之不顺。且主公大势可以拒操者,长江也。今操既得荆州,长江之险,已与我共之矣,势不可敌。以愚之计,不如纳降,为万安之策。众谋士皆曰:“子布之言,正合天意。”孙权沉吟不语。张昭又曰:“主公不必多疑。如降操,则东吴民安,江南六郡可保矣。”孙权低头不语。
须臾,权起更衣,鲁肃随于权后。权知肃意,乃执肃手而言曰:“卿欲如何?”肃曰:“恰才众人所言,深误将军。众人皆可降曹操,惟将军不可降曹操。”权曰:“何以言之?”肃曰:“如肃等降操,当以肃还乡党,累官故不失州郡也;将军降操,欲安所归乎?位不过封侯,车不过一乘,骑不过一匹,从不过数人,岂得南面称孤哉!众人之意,各自为己,不可听也。将军宜早定大计。”权叹曰:“诸人议论,大失孤望。子敬开说大计,正与吾见相同。此天以子敬赐我也!但操新得袁绍之众,近又得荆州之兵,恐势大难以抵敌。”肃曰:“肃至江夏,引诸葛瑾之弟诸葛亮在此,主公可问之,便知虚实。”权曰:“卧龙先生在此乎?”肃曰:“现在馆驿中安歇。”权曰:“今日天晚,且未相见。来日聚文武于帐
下,先教见我江东英俊,然后升堂议事。”肃领命而去。次日至馆驿中见孔明,又嘱曰:“今见我主,切不可言曹操兵多。”孔明笑曰:“亮自见机而变,决不有误。”肃乃引孔明至幕下。早见张昭、顾雍等一班文武二十余人,峨冠博带,整衣端坐。孔明逐一相见,各问姓名。施礼已毕,坐于客位。张昭等见孔明丰神飘洒,器宇轩昂,料道此人必来游说。张昭先以言挑之曰:“昭乃江东微末之士,久闻先生高卧隆中,自比管;乐。此语果有之乎?”孔明曰:“此亮平生小可之比也。”昭曰:“近闻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思欲席卷荆襄。今一旦以属曹操,未审是何主见?”孔明自思张昭乃孙权手
下第一个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得孙权,遂答曰:“吾观取汉上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刘豫州躬行仁义,不忍夺同宗之基业,故力辞之。刘琮孺子,听信佞言,暗自投降,致使曹操得以猖獗。今我主屯兵江夏,别有良图,非等闲可知也。”昭曰:“若此,是先生言行相违也。先生自比管、乐,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国天下;乐毅扶持微弱之燕,下齐七十余城:此二人者,真济世之才也。先生在草庐之中,但笑傲风月,抱膝危坐。今既从事刘豫州,当为生灵兴利除害,剿灭乱贼。且刘豫州未得先生之前,尚且纵横寰宇,割据城池;今得先生,人皆仰望。虽三尺童蒙,亦谓彪虎生翼,将见汉室复兴,曹氏即灭矣。朝廷旧臣,
山林隐士,无不拭目而待:以为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在此时也。何先生自归豫州,曹兵一出,弃甲抛戈,望风而窜;上不能报刘表以安庶民,下不能辅孤子而据疆土;乃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无容身之地:是豫州既得先生之后,反不如其初也。管仲、乐毅,果如是乎?愚直之言,幸勿见怪!”孔明听罢,哑然而笑曰:“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譬如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则病根尽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气脉和缓,便投以猛药厚味,欲求安保,诚为难矣。吾主刘豫州,向日军败
于汝南,寄迹刘表,兵不满千,将止关、张、赵云而已:此正如病势□赢已极之时也,新野山僻小县,人民稀少,粮食鲜薄,豫州不过暂借以容身,岂真将坐守于此耶?夫以甲兵不完,城郭不固,军不经练,粮不继日,然而博望烧屯,白河用水,使夏侯□,曹仁辈心惊胆裂:窃谓管仲、乐毅之用兵,未必过此。至于刘琮降操,豫州实出不知;且又不忍乘乱夺同宗之基业,此真大仁大义也。当阳之败,豫州见有数十万赴义之民,扶老携幼相随,不忍弃之,日行十里,不思进取江陵,甘与同败,此亦大仁大义也。寡不敌众,胜负乃其常事。昔高皇数败于项羽,而垓下一战成功,此非韩信之良谋乎?夫信久事高皇,未尝累胜。盖国家
大计,社稷安危,是有主谋。非比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这一篇言语,说得张昭并无一言回答。

座上忽一人抗声问曰:“今曹公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平吞江夏,公以为何如?”孔明视之,乃虞翻也。孔明曰:“曹操收袁绍蚁聚之穷于夏口,区区求教于人,而犹言不惧,此真大言欺人也!”孔明曰:“刘豫州以数千仁义之师,安能敌百万残暴之众?退守夏口,所以待时也。今江东兵精粮足,且有长江之险,犹欲使其主屈膝降贼,不顾天下耻笑。由此论之,刘豫州真不惧操贼者矣!”虞翻不能对。

座间又一人问曰:“孔明欲效仪、秦之舌,游说东吴耶?”孔明视之,乃步骘也。孔明曰:“步子山以苏秦张仪为辩士,不知苏秦、张仪亦豪杰也。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非比畏强凌弱,惧刀避剑之人也。君等闻曹操虚发诈伪之词,便畏惧请降,敢笑苏秦、张仪乎?”步骘默然无语。忽一人问曰:“孔明以曹操何如人也?”孔明视其人,乃薛综也。孔明答曰:“曹操乃汉贼也,又何必问?”综曰:“公言差矣。汉传世至今,天数将终。今曹公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人皆归心。刘豫州不识天时,强欲与争,正如以卵击石,安得不败乎?”孔明厉声曰:“薛敬文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公既为汉臣,则见有不臣之人,当誓共戮之:臣之道也。今曹操祖宗叨食汉禄,不思报效,反怀篡逆之心,天下之所共愤;公乃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之人也!不足与语!请勿复言!”薛综满面羞惭,不能对答。座上又一人应声问曰:“曹操虽挟天子以令诸侯,犹是相国曹参之后。刘豫州虽云中山靖王苗裔,却无可稽考,眼见只是织席贩屦之夫耳,何足与曹操抗衡哉!”孔明视之,乃陆绩也。孔明笑曰:“公非袁术座间怀桔之陆郎乎?请安坐,听吾一言:曹操既为曹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今乃专权肆横,欺凌君父,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曹氏之贼子也。刘豫州堂堂帝胄,当今皇帝,按谱赐爵,何云无可稽考?且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
乎?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陆绩语塞。

座上一人忽曰:“孔明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且请问孔明治何经典?”孔明视之,乃严酸也。孔明曰:“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岂亦效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乎?”严峻低头丧气而不能对。

忽又一人大声曰:“公好为大言,未必真有实学,恐适为儒者所笑耳。”孔明视其人,乃汝南程德枢也。孔明答曰:“儒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且如杨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阁而死,此所谓小人之儒也;虽日赋万言,亦何取哉!”程德枢不能对。众人见孔明对答如流,尽皆失色。时座上张温、骆统二人,又欲问难。忽一人自外而入,厉声言曰:“孔明乃当世奇才,君等以唇舌相难,非敬客之礼也。曹操大军临境,不思退敌之策,乃徒斗口耶!”众视其人,乃零陵人,姓黄,名盖,字公覆,现为东吴粮官。当时黄盖谓孔明曰:“愚闻多言获利,不如默而无言。何不将金石之论为我主言之,乃与众人辩论也?”孔明曰:“诸君不知世务,互相问难,不容不答耳。”于是黄盖与鲁肃引孔明入。至中门,正遇诸葛瑾,孔明施礼。瑾曰:“贤弟既到江东,如何不来见我?”孔明曰:“弟既事刘豫州,理宜先公后私。公事未毕,不敢及私。望兄见谅。”瑾曰:“贤弟见过吴侯,却来叙话。”说罢自去。鲁肃曰:“适间所嘱,不可有误。”孔明点头应诺。引至堂上,孙权降阶而迎,优礼相待。施礼毕,赐孔明坐。众文武分两行而立。鲁肃立于孔明之侧,只看他讲话。孔明致玄德之意毕,偷眼看孙权:碧眼紫髯,堂堂一表。孔明暗思:“此人相貌非常,只可激,不可说。等他问时,用言激之便了。”献茶已毕,孙权曰:“多闻鲁子敬谈足下之才,今幸得相见,敢求教益。”孔明曰:“不才无学,有辱明问。”权曰:“足下近在新野,佐刘豫州与曹操决战,必深知彼军虚实。”孔明曰:“刘豫州兵微将寡,更兼新野城小无粮,安能与曹操相持。”权曰:“曹兵共有多少?”孔明曰:“马步水军,约有一百余万。”权曰:“莫非诈乎?”孔明曰:“非诈也。曹操就兖州已有青州军二十万;平了袁绍,又得五六十万;中原新招之兵三四十万;今又得荆州之军二三十万:以此计之,不下一百五十万。亮以百万言之,恐惊江东
之士也。”鲁肃在旁,闻言失色,以目视孔明;孔明只做不见。权曰:“曹操部下战将,还有多少?”孔明曰:“足智多谋之士,能征惯战之将,何止一二千人。”权曰:“今曹操平了荆、楚,复有远图乎?”孔明曰:“即今沿江下寨,准备战船,不欲图江东,待取何地?”权曰:“若彼有吞并之意,战与不战,请足下为我一决。”孔明曰:“亮有一言,但恐将军不肯听从。”权曰:“愿闻高论。”孔明曰:“向者宇内大乱,故将军起江东,刘豫州收众汉南,与曹操并争天下。今操芟除大难,略已平矣;近又新破荆州,威震海内;纵有英雄,无用武之地:故豫州遁逃至此。愿将军量力而处之:若能以吴、越之众,与中国抗衡,不如早与之绝;若其不能,何不从众谋士之论,按兵束甲,北面而事之?”权未及答。
孔明又曰:“将军外托服从之名,内怀疑贰之见,事急而不断,祸至无日矣!”权曰:“诚如君言,刘豫州何不降操?”孔明曰:“昔田横,齐之壮士耳,犹守义不辱。况刘豫州王室之胄,英才盖世,众士仰慕。事之不济,此乃天也。又安能屈处人下乎!”孙权听了孔明此言,不觉勃然变色,拂衣而起,退入后堂。众皆哂笑而散,鲁肃责孔明曰:“先生何故出此言?幸是吾主宽洪大度,不即面责。先生之言,藐视吾主甚矣。”孔明仰面笑曰:“何如此不能容物耶!我自有破曹之计,彼不问我,我故不言。”肃曰:“果有良策,肃当请主公求教。”孔明曰:“吾视曹操百万之众,如群蚁耳!但我一举手,则皆为齑粉矣!”肃闻言,便入后堂见孙权。权怒气未息,顾谓肃曰:“孔明欺吾太甚!”肃曰:“臣亦以此责孔明,孔明反笑主公不能容物。破曹之策,孔明不肯轻言,主公何不求之?”权回嗔作喜曰:“原来孔明有良谋,故以言词激我。我一时浅见,几误大事。”便同鲁肃重复出堂,再请孔明叙话。权见孔明,谢曰:“适来冒渎威严,幸勿见罪。”孔明亦谢曰:“亮言语冒犯,望乞恕罪。”权邀孔明入后堂,置酒相待。

数巡之后,权曰:“曹操平生所恶者:吕布、刘表、袁绍、袁术、豫州与孤耳。今数雄已灭,独豫州与孤尚存。孤不能以全吴之地,受制于人。吾计决矣。非刘豫州莫与当曹操者;然豫州新败之后,安能抗此难乎?”孔明曰:“豫州虽新败,然关云长犹率精兵万人;刘琦领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曹操之众,远来疲惫;近追豫州,轻骑一日夜行三百里,此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荆州士民附操者,迫于势耳,非本心也。今将军诚能与豫州协力同心,破曹军必矣。操军破,必北还,则荆、吴之势强,而鼎足之形成矣。成败之机,在于今日。惟将军裁之。”权大悦曰:“先生之言,顿开茅塞。吾意已决,更无他疑。即日商议起兵,共灭曹操!”遂令鲁肃将此意传谕文武官员,就送孔明于馆驿安歇。张昭知孙权欲兴兵,遂与众议曰:“中了孔明之计也!”急入见权曰:“昭等闻主公将兴兵与曹操争锋。主公自思比袁绍若何?曹操向日兵微将寡,尚能一鼓克袁绍;何况今日拥百万之众南征,岂可轻敌?若听诸葛亮之言,妄动甲兵,此所谓负薪救火也。”孙权只低头不语。顾雍曰:“刘备因为曹操所败,故欲借我江东之兵以拒之,主公奈何为其所用乎;愿听子布之言。”孙权沉吟未决。张昭等出,鲁肃入见曰:“适张子布等,又劝主公休动兵,力主降议,此皆全躯保妻子之臣,为自谋之计耳。原主公勿听也。”孙权尚在沉吟。肃曰:“主公若迟疑,必为众人误矣。”权曰:“卿且暂退,容我三思。”肃乃退出。时武将或有要战的,文官都是要降的,议论纷纷不一。且说孙权退入内宅,寝食不安,犹豫不决。吴国太见权如此,问曰:“何事在心,寝食俱废?”权曰:“今曹操屯兵于江汉,有下江南之意。问诸文武,或欲降者,或欲战者。欲待战来,恐寡不敌众;欲待降来,又恐曹操不容:因此犹豫不决。”吴国太曰:“汝何不记吾姐临终之语乎?”孙权如醉方醒,似梦初觉,想出这句话来。
曹操拥兵百万南下,意在一举消灭刘表、刘备、孙权等割据势力,统一全国。荆州刘表新亡,其继承人幼子刘琮望风而降,暂依刘表的刘备在诸葛亮的辅佐下,虽然用计火烧博望、火烧新野,小胜了两阵,但最终还是因兵微将寡难以抵敌,不得已弃新野,走樊城,后来到江夏与刘琦(刘表长子)会合。

曹操大兵压境、虎视眈眈,在这危急关头,诸葛亮自请出使东吴,意在促成孙刘联盟,共同抵抗曹操。这样,就发生了《三国演义》中著名的“诸葛亮舌战群儒”的精彩的外交场面。一次成功的外交活动,使联吴抗曹的统一战线得以形成。

“诸葛亮舌战群儒”是口才、学识的较量,也更是敏捷的思维和胆识的较量,这一段对话非常精彩,经常被后人津津乐道。可以说是“三寸不烂之舌,强于百万之师”的有力佐证!

“诸葛亮舌战群儒”,其实是诸葛亮说服孙权抗击曹操的一个序曲。当时在东吴的阵营中,对于曹操的百万雄兵压境,文臣武将有两派主张,即投降派和主战派。投降派的代表人物就是张昭、顾雍、虞翻、步骘、薛综等,要说服吴侯孙权,不说服这些整天在孙权耳边散布曹操威胁论、散布曹兵不可战胜论,并吵嚷着要投降的一班文臣谋士是不行的。但要说服这些满腹经纶的人物,也决非是一件易事!且看诸葛亮是怎样一步步取得论辩的胜利的!

第一个上来发难的是东吴谋士中的一号人物张昭,这个人是孙策手下的老臣,当是孙策临死时,嘱咐孙权“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可见这个人物在东吴的地位!

张昭的发难尖刻而锋芒毕露,简直就是一个下马威!虽然他的言辞带有羞辱和人身攻击的特点,但仍不失儒生的礼仪和客套,他采取诱敌深入的策略,一步步逼迫孔明承认自己无能,最终达到羞辱孔明、杀一杀孔明傲气的目的。他和孔明斗了三个回合,但最后不得不甘拜下风,弄了个聪明反被聪明误,最终被孔明含沙射影地讽刺了一通,只能暗暗地喊肚子疼。

张昭先投石问路,听说阁下经常自比管仲乐毅,是这样吗?张昭的试探之语,如果换了别人来回答,大概会说,不敢当!哪里哪里!那都是别人瞎说的,我怎敢自比管仲乐毅啊?但诸葛亮毫不客套、毫不退避,沉着应答,将话锋接了个正着,是啊,这只是我的小可之比。看来诸葛亮的口气很大,底气也十足!

张昭暗自高兴,这正是他需要的回答。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孔明这小子还是年轻啊,看来这个小子一下子就进套了、中计了,于是他步步紧逼,开始了第二个回合的发难。

这一次,张昭说到了当前的政局,想以当前刘备失败的事实逼迫孔明承认自己无能。不是吗?刘备得了你孔明,说他如鱼得水,准备大展宏图于天下,但却连自己驻扎的荆州也守不住,如今已被曹操夺去了,不知你们高层是怎么策划和决策的?

但孔明仍然底气十足,十分沉稳,是的,我们暂时处于不利形势,但那些失利都是客观原因造成的,如果要胜利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吗?至于我们暂时屯兵江夏,那是为了别有良图,至于下一步采取什么策略,这是军事机密,不是等闲之辈可以知道的。恕我无可奉告!

两个回合下来,张昭越发得手,他暗自得意,心想孔明你小子还是年幼无知,你已不知不觉已经进了我的圈套。既然你已经承认自己曾经自比过管乐二人,那我就将管乐二人的在历史上建立的丰功伟绩和你目前的狼狈状况作一番比较,我看你接下来怎么答复,看你不出洋相才怪呢?!

言辞如此尖刻,观点如此咄咄逼人,羞辱和人身攻击并用,如疾风骤雨一般向孔明袭来!

且看孔明如何应答。

这时候,孔明还是不躁不怒,不温不火,沉着冷静,谈笑自若。孔明淡淡地一笑,先是打了一个比喻,表明自己的心胸和平生抱负,把话题轻轻荡开,使僵持的充满火药味的气氛有所缓和,也为自己换回了很大的面子:大鹏鸟展翅翱翔万里,它的志向岂是那些小鸟们能知道的?

然后,孔明用比喻论证自己的观点,证实了自己的非凡的谋略和军事才能,证明自己与管乐二人比较,有过之而无不及。随后又用事例论证,指出刘备集团暂时失利的原因,和预期取胜的希望;最后孔明反客为主,反戈一击,含沙射影地指责像张昭之流只是夸辩之徒,虚誉欺人之辈,虽然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但是临机应变,百无一能。

三个回合下来,张昭被弄了个无言以对,自取其辱。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斗败了张昭,孔明已经取得了一大半的胜利,接下来,谁会出来发难呢?这个人就是虞翻。他说:“今曹公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平吞江夏,公以为何如?”孔明说:“曹兵乃蚁聚乌合之众,虽百万不足惧也。”虞翻接着说,你们累战累败,还说什么不惧,这不是吹牛,说大话吗?!

其实,孔明已经看出了他是持“曹兵威胁论”的一个谋士,于是他抓住这一特点,一针见血,直指他的痛处,指出他的指导思想上的空虚和谬误:“刘豫州以数千仁义之师,安能敌百万残暴之众?退守夏口,所以待时也。今江东兵精粮足,且有长江之险,犹欲使其主屈膝降贼,不顾天下耻笑。由此论之,刘豫州真不惧操贼者矣!”虞翻不能对。

是的,我们在抵抗曹兵中曾经失败过,但我们几千人的微弱兵力都不怕曹操的虎狼之师,你们江东兵精粮足,还有长江的天险在屏障,但却人人怕得要死,个个都在唆使主子屈膝投降,你们这样胆小如鼠,还有什么脸面在世间为人?!虞翻当然无话可对。

第三个上来发难的是步骘,他直接讥讽孔明是苏秦张仪之流,是一个只会舌辨的谋士。孔明没有辩驳,接住话锋,说,就是苏秦张仪,还有匡扶人国之谋,也不像你们这些怕死鬼只知道投降,你们有什么资格嘲笑苏秦张仪之流?!把这个步骘说的无言以对,满面羞惭!

第四个发难的是薛综。其实这个薛综持的是“王朝兴衰论”,指出汉室的灭亡、曹操的兴盛是不可阻挡的历史规律。所以东吴不可逆历史潮流而行事。言下之意,那就是只有投降才是上策!

平心而论,这一观点是有道理的。孔明是何等聪明之人,他怎会不知道这个王朝兴衰的道理?他在隆重对策时不就分析了曹操的实力了吗?——“此诚不可与争锋”,但这时候孔明是不能就范的!于是孔明抛出了王朝正统观点论,不仅仅是反唇相讥,我看几乎是诅咒和辱骂:“薛敬文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公既为汉臣,则见有不臣之人,当誓共戮之:臣之道也。今曹操祖宗叨食汉禄,不思报效,反怀篡逆之心,天下之所共愤;公乃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之人也!不足与语!请勿复言!”薛综满面羞惭,不能对答。这一骂,骂的有理有据,骂得痛快淋漓!而且又极符合当时的儒家正统学说,当然薛综无言以对,只有白白地挨骂了!

第五个上来发难的是陆绩。他的观点是“等级门第论”。他说什么曹操是相国曹参之后,而刘备乃是织席贩履之夫,怎能与曹操相抗衡?

看来这个陆绩是想用等级观念来羞辱刘备、诸葛亮。诸葛亮轻而易举就将它的观点驳倒了,并以事实论证,指出这是狗眼看人低的小儿之语:“曹操既为曹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今乃专权肆横,欺凌君父,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曹氏之贼子也。刘豫州堂堂帝胄,当今皇帝,按谱赐爵,何云无可稽考?且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乎?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

第六个上来发难的是严畯,他批驳孔明强词夺理,谈得不是正论,并质问孔明平时治何经典。看来是想用“学院派”来标榜自己,并批评孔明没有什么学识。第七个上来发难的是程德枢,他批评孔明好为大言,爱吹牛,大概并没有多少真才实学。这两个看来都是“学院派”的,都是想用经典和学问来压倒孔明。

没想到孔明的一番话,用雄辩的不可反驳的语言反击了那些只有书本知识,没有实践经验的“世之腐儒”、“小人之儒”,说他们只知道“寻章摘句,唯务雕虫,专工翰墨、好后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说的这两位学院派的人物无言以对!

欣赏完了诸葛亮舌战群儒,再说说诸葛亮出使江东的真正意图。虽然孔明口口声声说什么刘皇叔是汉室之胄,领导的军队是匡扶汉室的正义和仁义之师,而且面对曹操的百万雄师是如何如何的不畏强敌,是如何如何的勇敢,是多么的视死如归,但冷静观之,这只是外交上的辞令,是言不由衷的蛊惑人心之语,因为他内心里却打着另外一个如意算盘。那是什么呢?

诸葛亮自有他自己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作为刘备的军师,他自然要为刘备集团着想,要抓住有利战机,在曹操与孙权的南北军的战争中渔利!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军队和兵力只有几千人,将领也只有关、张、赵等人,而关羽的一万人,也是他借人家刘琦的。其实,所以诸葛亮的阴谋目的在于:“亮借一帆风,直至江东,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南北两军互相吞并。若南军胜,共诛曹操以取荆州之地;若北军胜,则我乘势以取江南可也。”

也就是说,诸葛亮的用心是险恶的!他其实是想说服孙权,想让他与曹操大战一场,自己则坐山观虎斗,然后于中取事,坐收渔翁之利!这就是诸葛亮的本来面目,这与他舌战群儒时使用的外交辞令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总之,诸葛亮舌战群儒就像交响乐的一个雄壮而华丽的序曲,是他出使东吴的外交活动的一个序幕,但这一序幕的出色上演,是诸葛亮才学的又一次出色表现,使诸葛亮在三国中的知名度更高了!诸葛亮通过分析天下形势,分析敌我的军事实力,以雄辩的口才舌战群儒、智激吴侯孙权和都督周瑜,最终促成了孙刘联盟,促成了孙刘联合抗曹的统一战线,因此诸葛亮这一次外交活动是非常成功的,也是非常具有战略意义的!

译文:
鲁肃回报孙权,孙权安排第二天召集文武于帐下,请卧龙先生来,升堂议事。  第二天,鲁肃到驿馆接孔明同往孙权大帐中。孔明只见张昭、顾雍等一班二十多位文武官员,峨冠博带,整衣端坐。孔明一一见礼,之后在客位上落坐。
张昭等人看到诸葛孔明丰神飘洒,器宇轩昂,料他一定是来游说的。张昭便率先开口试问孔明道:“我张昭乃是江东的小人物,早就听说先生高卧隆中,自比管仲、乐毅,有这样的事吗?”  孔明回答道:“这只不过是亮平生的一个小可之比。”  
张昭道:“新近听说刘备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因而欲想席卷荆襄。如今荆襄却一下归属了曹操,不知你们是何用意啊?”孔明暗想:张昭乃是孙权手下的第一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服得了孙权?
于是答道:“在我看来,我主取汉上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刘备谦卑仁义,不忍去夺同宗兄弟的基业,因此将荆州推让掉了。刘琮是个小孩子,听任佞言,私自投降,致使曹操很猖獗。如今我主屯兵江夏,是另有良图,这可不是等闲之辈所能理解的。”
原文:
肃乃引孔明至幕下。早见张昭、顾雍等一班文武二十余人,峨冠博带,整衣端坐。孔明逐一相见,各问姓名。施礼已毕,坐于客位。张昭等见孔明丰神飘洒,器宇轩昂,料道此人必来游说。
张昭先以言挑之曰:“昭乃江东微末之士,久闻先生高卧隆中,自比管、乐。此语果有之乎?”孔明曰:“此亮平生小可之比也。”昭曰:“近闻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思欲席卷荆襄。今一旦以属曹操,未审是何主见?”
孔明自思张昭乃孙权手下第一个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得孙权,遂答曰:“吾观取汉上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刘豫州躬行仁义,不忍夺同宗之基业,故力辞之。刘琮孺子,听信佞言,暗自投降,致使曹操得以猖獗。今我主屯兵江夏,别有良图,非等闲可知也。”
出处:出自元末明初洪武年间罗贯中的《三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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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背景:
诸葛亮(181年-234年10月8日 ),字孔明,号卧龙,徐州琅琊阳都(今山东临沂市沂南县)人 ,三国时期蜀国丞相,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文学家、书法家、发明家。
东汉末期,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较有实力的军阀大都被他消灭了,惟独刘备和孙权还有发展壮大的可能,曹操自知一下子吞并这两股势力还比较难。于是,曹操就派人拿着他的书信去东吴,想和孙权联手消灭刘备。
孙权手下的谋士大都主张降曹自保,只有鲁肃主张联刘抗曹。但鲁肃自知难以说服孙权和东吴的文臣,特意请诸葛亮来当说客。
鲁肃引诸葛亮见了东吴的一群谋士,这些人并非泛泛之辈,个个都是有学问的人。东吴第一大谋士张昭首先发难,说:听说刘备到你家里三趟,才把你请出山,以为有了你就如同鱼得了水,想夺取荆襄九郡做根据地。但荆襄已被曹操得到,你还有什么主意呢?
由此孔明与江东群儒展开了一场辩驳。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诸葛亮

原文

肃乃引孔明至幕下。早见张昭、顾雍等一班文武二十余人,峨冠博带,整衣端坐。孔明逐一相见,各问姓名。施礼已毕,坐于客位。张昭等见孔明丰神飘洒,器宇轩昂,料道此人必来游说。

张昭先以言挑之曰:“昭乃江东微末之士,久闻先生高卧隆中,自比管、乐。此语果有之乎?”孔明曰:“此亮平生小可之比也。”昭曰:“近闻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思欲席卷荆襄。今一旦以属曹操,未审是何主见?”

孔明自思张昭乃孙权手下第一个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得孙权,遂答曰:“吾观取汉上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刘豫州躬行仁义,不忍夺同宗之基业,故力辞之。刘琮孺子,听信佞言,暗自投降,致使曹操得以猖獗。今我主屯兵江夏,别有良图,非等闲可知也。”

昭曰:“若此,是先生言行相违也。先生自比管、乐——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乐毅扶持微弱之燕,下齐七十余城:此二人者,真济世之才也。先生在草庐之中,但笑傲风月,抱膝危坐。今既从事刘豫州,当为生灵兴利除害,剿灭乱贼。

且刘豫州未得先生之前,尚且纵横寰宇,割据城池;今得先生,人皆仰望。虽三尺童蒙,亦谓彪虎生翼,将见汉室复兴,曹氏即灭矣。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而待:以为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在此时也。

何先生自归豫州,曹兵一出,弃甲抛戈,望风而窜;上不能报刘表以安庶民,下不能辅孤子而据疆土;乃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无容身之地:是豫州既得先生之后,反不如其初也。管仲、乐毅,果如是乎?愚直之言,幸勿见怪!”

孔明听罢,哑然而笑曰:“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譬如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则病根尽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气脉和缓,便以猛药厚味,欲求安保,诚为难矣。

吾主刘豫州,向日军败于汝南,寄迹刘表,兵不满千,将止关、张、赵云而已:此正如病势尫羸已极之时也,新野山僻小县,人民稀少,粮食鲜薄,豫州不过暂借以容身,岂真将坐守于此耶?

夫以甲兵不完,城郭不固,军不经练,粮不继日,然而博望烧屯,白河用水,使夏侯惇,曹仁辈心惊胆裂:窃谓管仲、乐毅之用兵,未必过此。至于刘琮降操,豫州实出不知;且又不忍乘乱夺同宗之基业,此真大仁大义也。

当阳之败,豫州见有数十万赴义之民,扶老携幼相随,不忍弃之,日行十里,不思进取江陵,甘与同败,此亦大仁大义也。寡不敌众,胜负乃其常事。昔高皇数败于项羽,而垓下一战成功,此非韩信之良谋乎?夫信久事高皇,未尝累胜。

盖国家大计,社稷安危,是有主谋。非比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这一篇言语,说得张昭并无一言回答。

座上忽一人抗声问曰:“今曹公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平吞江夏,公以为何如?”孔明视之,乃虞翻也。孔明曰:“曹操收袁绍蚁聚之兵,劫刘表乌合之众,虽数百万不足惧也。”虞翻冷笑曰:“军败于当阳,计穷于夏口,区区求教于人,而犹言‘不惧’,此真大言欺人也!”

孔明曰:“刘豫州以数千仁义之师,安能敌百万残暴之众?退守夏口,所以待时也。今江东兵精粮足,且有长江之险,犹欲使其主屈膝降贼,不顾天下耻笑。——由此论之,刘豫州真不惧操贼者矣!”虞翻不能对。

座间又一人问曰:“孔明欲效仪、秦之舌,游说东吴耶?”孔明视之,乃步骘也。孔明曰:“步子山以苏秦张仪为辩士,不知苏秦、张仪亦豪杰也: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非比畏强凌弱,惧刀避剑之人也。

君等闻曹操虚发诈伪之词,便畏惧请降,敢笑苏秦、张仪乎?”步骘默然无语。

忽一人问曰:“孔明以曹操何如人也?”孔明视其人,乃薛综也。孔明答曰:“曹操乃汉贼也,又何必问?”综曰:“公言差矣。汉传世至今,天数将终。今曹公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人皆归心。刘豫州不识天时,强欲与争,正如以卵击石,安得不败乎?”

孔明厉声曰:“薛敬文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公既为汉臣,则见有不诚之人,当誓共戮之:臣之道也。今曹操祖宗叨食汉禄,不思报效,反怀篡逆之心,天下之所共愤;公乃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之人也!不足与语!请勿复言!”薛综满面羞惭,不能对答。

座上又一人应声问曰:“曹操虽挟天子以令诸侯,犹是相国曹参之后。刘豫州虽云中山靖王苗裔,却无可稽考,眼见只是织席贩屦之夫耳,何足与曹操抗衡哉!”孔明视之,乃陆绩也。

孔明笑曰:“公非袁术座间怀橘之陆郎乎?请安坐,听吾一言:曹操既为曹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今乃专权肆横,欺凌君父,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曹氏之贼子也。刘豫州堂堂帝胄,当今皇帝,按谱赐爵,何云‘无可稽考’?且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乎?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陆绩语塞。

座上一人忽曰:“孔明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且请问孔明治何经典?”孔明视之,乃严畯也。

孔明曰:“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岂亦效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乎?”严畯低头丧气而不能对。

忽又一人大声曰:“公好为大言,未必真有实学,恐适为儒者所笑耳。”孔明视其人,乃汝阳程德枢也。孔明答曰:“儒有小人君子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且如扬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阁而死,此所谓小人之儒也;虽日赋万言,亦何取哉!”程德枢不能对。众人见孔明对答如流,尽皆失色。

同坐上张温、骆统二人,又欲问难。忽一人自外而入,厉声言曰:“孔明乃当世奇才,君等以唇舌相难,非敬客之礼也。曹操大兵临境,不思退敌之策,乃徒斗口耶!”众视其人,乃零陵人,姓黄,名盖,字公覆,现为东吴粮官。

当时黄盖谓孔明曰:“愚闻多言获利,不如默而无言。何不将金石之论为我主言之,乃与众人辩论也?”孔明曰:“诸君不知世务,互相问难,不容不答耳。”于是 黄盖与鲁肃引孔明入。至中门,正遇诸葛瑾,孔明施礼。

瑾曰:“贤弟既到江东, 如何不来见我?”孔明曰:“弟既事刘豫州,理宜先公后私。公事未毕,不敢及 私。望兄见谅。”瑾曰:“贤弟见过吴侯,却来叙话。”说罢自去。

鲁肃曰:“适间所嘱,不可有误。”孔明点头应诺。引至堂上,孙权降阶而 迎,优礼相待。施礼毕,赐孔明坐。众文武分两行而立。鲁肃立于孔明之侧,只 看他讲话。孔明致玄德之意毕,偷眼看孙权:碧眼紫髯,堂堂一表。

孔明暗思: “此人相貌非常,只可激,不可说。等他问时,用言激之便了。”献茶已毕,孙 权曰:“多闻鲁子敬谈足下之才,今幸得相见,敢求教益。”孔明曰:“不才无 学,有辱明问。”权曰:“足下近在新野,佐刘豫州与曹操决战,必深知彼军虚 实。”

孔明曰:“刘豫州兵微将寡,更兼新野城小无粮,安能与曹操相持。”权 曰:“曹兵共有多少?”孔明曰:“马步水军,约有一百余万。”权曰:“莫非 诈乎?”

孔明曰:“非诈也。曹操就兖州已有青州军二十万;平了袁绍,又得五 六十万;中原新招之兵三四十万;今又得荆州之军二三十万:以此计之,不下一 百五十万。亮以百万言之,恐惊江东之士也。”鲁肃在旁,闻言失色,以目视孔 明;孔明只做不见。

权曰:“曹操部下战将,还有多少?”孔明曰:“足智多谋 之士,能征惯战之将,何止一二千人。”权曰:“今曹操平了荆、楚,复有远图 乎?”孔明曰:“即今沿江下寨,准备战船,不欲图江东,待取何地?”权曰: “若彼有吞并之意,战与不战,请足下为我一决。”

孔明曰:“亮有一言,但恐 将军不肯听从。”权曰:“愿闻高论。”孔明曰:“向者宇内大乱,故将军起江 东,刘豫州收众汉南,与曹操并争天下。今操芟除大难,略已平矣;近又新破荆 州,威震海内;纵有英雄,无用武之地:故豫州遁逃至此。愿将军量力而处之: 若能以吴、越之众,与中国抗衡,不如早与之绝;若其不能,何不从众谋士之论, 按兵束甲,北面而事之?”权未及答。

孔明又曰:“将军外托服从之名,内怀疑 贰之见,事急而不断,祸至无日矣!”权曰:“诚如君言,刘豫州何不降操?” 孔明曰:“昔田横,齐之壮士耳,犹守义不辱。况刘豫州王室之胄,英才盖世, 众士仰慕。事之不济,此乃天也。又安能屈处人下乎!” 

孙权听了孔明此言,不觉勃然变色,拂衣而起,退入后堂。众皆哂笑而散, 鲁肃责孔明曰:“先生何故出此言?幸是吾主宽洪大度,不即面责。先生之言, 藐视吾主甚矣。”孔明仰面笑曰:“何如此不能容物耶!我自有破曹之计,彼不 问我,我故不言。”

肃曰:“果有良策,肃当请主公求教。”孔明曰:“吾视曹 操百万之众,如群蚁耳!但我一举手,则皆为齑粉矣!”肃闻言,便入后堂见孙 权。权怒气未息,顾谓肃曰:“孔明欺吾太甚!”

肃曰:“臣亦以此责孔明,孔 明反笑主公不能容物。破曹之策,孔明不肯轻言,主公何不求之?”权回嗔作喜 曰:“原来孔明有良谋,故以言词激我。我一时浅见,几误大事。”便同鲁肃重 复出堂,再请孔明叙话。

权见孔明,谢曰:“适来冒渎威严,幸勿见罪。”孔明 亦谢曰:“亮言语冒犯,望乞恕罪。”权邀孔明入后堂,置酒相待。

数巡之后,权曰:“曹操平生所恶者:吕布、刘表、袁绍、袁术、豫州与孤 耳。今数雄已灭,独豫州与孤尚存。孤不能以全吴之地,受制于人。吾计决矣。非刘豫州莫与当曹操者;然豫州新败之后,安能抗此难乎?”

孔明曰:“豫州虽 新败,然关云长犹率精兵万人;刘琦领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曹操之众,远来 疲惫;近追豫州,轻骑一日夜行三百里,此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荆州士民附操者,迫于势耳,非本心也。今将军诚能与 豫州协力同心,破曹军必矣。操军破,必北还,则荆、吴之势强,而鼎足之形成 矣。成败之机,在于今日。惟将军裁之。”

译文

鲁肃回报孙权,孙权安排第二天召集文武于帐下,请卧龙先生来,升堂议事。  第二天,鲁肃到驿馆接孔明同往孙权大帐中。孔明只见张昭、顾雍等一班二十多位文武官员,峨冠博带,整衣端坐。孔明一一见礼,之后在客位上落坐。

张昭等人看到诸葛孔明丰神飘洒,器宇轩昂,料他一定是来游说的。张昭便率先开口试问孔明道:“我张昭乃是江东的小人物,早就听说先生高卧隆中,自比管仲、乐毅,有这样的事吗?”  孔明回答道:“这只不过是亮平生的一个小可之比。” 

张昭道:“新近听说刘备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因而欲想席卷荆襄。如今荆襄却一下归属了曹操,不知你们是何用意啊?”孔明暗想:张昭乃是孙权手下的第一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服得了孙权?

于是答道:“在我看来,我主取汉上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刘备谦卑仁义,不忍去夺同宗兄弟的基业,因此将荆州推让掉了。刘琮是个小孩子,听任佞言,私自投降,致使曹操很猖獗。如今我主屯兵江夏,是另有良图,这可不是等闲之辈所能理解的。”

张昭道:“如果是这样,先生可就自相矛盾了。先生自比管仲、乐毅,管仲辅佐桓公称霸诸侯,一统天下;乐毅扶持微弱的燕国,拿下齐国七十多个城池。这两个人,可都是济世之才啊!而先生只会在草庐之中笑傲风月、抱膝危坐。

如今既然事从刘备,就该为百姓牟利益,除害灭贼。然而刘备在未得先生之时,尚能够纵横天下,割据城地;如今得了先生,人们更加仰望,就连三岁的幼童都说刘备是如虎添翼,不久汉室兴旺,曹操可灭了。朝野上下无不拭目以待,对先生抱着极大希望。

可为何自从先生跟了刘备,曹兵一来,你们就丢盔卸甲,望风而窜,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无容身之地。如此辜负了刘表遗愿,令天下百姓大失所望。那刘豫州自从有了先生,为何反倒不如当初了呢?管仲、乐毅难道就是这样的吗?——我的话愚鲁直率,请先生不要见怪!”  

孔明听罢,无声地笑了笑,说道:“大鹏展翅飞万里,它的志向难道是那些小燕雀能认识的吗?比如一个人得了多年的痼疾,应当先给他喝点稀粥,同药一起服下。等到他肺腹调和、形体慢慢养得安稳些了,再用肉食补养,加上效力强的药治疗,这样病根才能除尽,人得以全面康复。

如果不等病人气脉缓和,就给他吃烈药和味道厚重的食物,想要求得平安,实在就难了。我主刘备,以前兵败于汝南,寄靠在刘表门下,兵不到一千,将只关、张、赵云,正像是到了病重危急的时刻。

新野小县地僻人稀粮又少,他不过是暂时借以安身,怎可能长久坐守在那里呢?但就是在这样的处境条件下,却能够火烧博望,水淹曹军,令夏侯惇等心惊胆寒。依我看来,就是管仲、乐毅用兵,也不过如此吧。

至于刘琮投降曹操,豫州当时根本不知,且又不忍心乘乱夺取同宗之业;当阳之败,豫州不忍丢下百姓,几十万人扶老携幼相随渡江,每日与民一同颠簸十余里路而放弃去取江陵,真是大仁大义啊!寡不敌众,胜负乃是兵家常事。

昔日汉高祖刘邦多次败给项羽,然而垓下一战却取得了决定性胜利,难道不是因为韩信为他出了良谋吗?可韩信扶佐刘邦那么久,也没得几次胜利啊。

因此说,国家大事,天下安危,要靠谋划。那些夸夸其谈、善于巧辩之徒,靠虚荣之气压人;尽管能够坐着议论、站着高谈,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应付各种形势变化,却什么都不行了。 ——这才真正是叫天下耻笑的呀!”孔明一番话,说得张昭没有一句可以对答。

这时座中一人忽然高声问道:“如今曹公屯兵百万,列将千名,虎视眈眈要踏平、吞食江夏,先生认为该怎么办呢?”  孔明望去,乃是虞翻。孔明道:“曹操收并了袁绍蚁聚之兵,劫刘表乌合之众,虽然百万之军,也没什么可怕。”

虞翻一听冷笑道:“你们军败于当阳,计穷于夏口,区区求救于人,还说‘不怕’, 这可真是大言不惭啊!”  孔明道:“刘备不是只靠几千仁义之师,就能抵抗百万残暴之众的吗?退守夏口是为了等待更好的时机。

而如今,你们江东兵精粮足,且凭借有长江之天险,有的人却还想要主公孙权屈膝投降曹贼,而竟不顾天下人的耻笑。——从这一点来看,刘备难道是怕曹操的吗?”虞翻被说得哑口无言了。座中又一人发问道:“孔明先生难道想效法张仪和苏秦来游说我们东吴吗?”

孔明一看,是步骘,回敬道:“步子山先生以为张仪、苏秦是辩士,却大概还不知道他二人也是豪杰吧;苏秦佩挂六国相印,张仪两次为秦国宰相,都是匡扶国家的谋士,可不是那些畏强欺弱、怕刀怕枪的人所能比的。

君等只听曹操虚发的假诈之词,就吓得想去投降,还竟好意思在这里笑话苏秦和张仪吗?”步骘也被问得说不出话了。忽然,又有人问道:“孔明认为曹操是个什么人呢?”  孔明看那人, 乃是薛综,答道:“ 曹操乃是汉贼,这还用问吗?”

薛综道:“先生说得不对。汉朝历代至今,天数眼看就要完了。如今曹公拥有三分之二天下,人都归心与他。刘备不识天时,强要与之分争,正是好比以卵击石,怎能不败呢?”

孔明这时厉声说道:“薛敬文怎么能出此没有君臣父子、没有高低伦理之言呢?人生在天地之间,应以忠孝作为立身之本。薛公既然是汉臣,却有不臣之心,应当打消这些思想,才是为臣的正道。曹操的祖宗食汉禄,却不思报孝汉室,反怀有篡权叛逆之心,让天下人憎忿,薛公却说天数归之曹操,真是无父无君、没有纲常的人呀!我没有必要同你讲话,请不必多言了!”薛综满面羞惭,无话对答。

座上又有一人应声问道:“曹操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毕竟也是相国曹参的后代。刘备虽自说是所谓中山靖王的苗裔,却没有考证,人们亲眼所见的,他只不过是一个编草席卖草鞋的俗夫罢了,有什么资格来和曹操抗衡呢!”

孔明看去,原来是陆绩。孔明笑起来,道:“曹操既然是曹相国的后代,就更证明他世代都为汉臣,而如今他却手握王权,肆意横行,欺君妄上,不仅是目无君主,而且是蔑视祖宗,不仅是汉室之乱臣,而且是曹氏之贼子。

刘备是堂堂正正的汉室之胄,当今皇帝依据世宗祖谱赐与他官爵,你凭什么说‘无可查考’呢?况且高祖就是从区区亭长开始建业起身的,织席卖鞋又有什么可以为耻辱的呢?我看你真是小儿之见,怎能和高士一起理论!”陆绩不禁闭口塞舌。

席中又一人说道:“孔明所言,都是强词夺理,全不是正经之谈,不必再说了。只请问孔明著有什么经典之论吗?”

孔明看他,是严峻,说道:“寻章摘句,是世上那些迂腐儒士的所为,哪能够依此兴国立事。古时候躬耕的莘伊尹,垂钓于渭水的姜子牙,还有张良、邓禹等名士高人都没见他们有什么经典论著。——难道说你整天就光只是效仿那些酸腐的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吗?”严峻垂头丧气地无以作答。

忽然一个人大声说道:“诸葛公好说大话,未必有真才实学,恐怕到时恰恰要被文人学者所笑呢。”

孔明看那人,乃是程德枢,便回答道:“文人学者有君子与小人之分。作为君子的文人,忠君爱国,坚守正义,憎恶邪佞,尽力为时代做出自己的贡献,美名传于后世。而作为小人的学者,只钻营雕虫小技,用心于文墨,年轻时作赋,人老了把经都念完。

笔下即便有千言,胸中却没有一点实实在在的计策。就像杨雄那样,虽然以文章著称于世,却屈身于草莽强盗之手, 走投无路最后跳楼而死。这就是所谓的小人之儒。即使他每天吟诗作赋上万言, 可又有什么用呢!”程德枢也不能应对了。

众人见孔明对答如流,全都已惊慌失色。此时座中还有人想要问难孔明,忽然有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厉声说道:“孔明乃是当世奇才,诸位以唇舌相难,可不是敬客之礼。

曹操大军压境,你们不商讨退兵之策,光在这里斗嘴!”众人一看,是督粮官黄盖黄公覆。黄盖对孔明道:“先生何不将金石之论对我主说去?”孔明道:“诸君不识时务,互相问难,容不得我不答。”

于是黄盖和鲁肃带孔明进入中门,正巧遇到诸葛瑾,孔明给他兄长施礼。诸葛瑾说:“贤弟既然已来到江东,为何不来见我呢?”孔明说:“弟已辅佐刘备,理当先公后私。公事没办完,不敢旁及私事。请哥哥见谅。”诸葛瑾道:“ 贤弟拜见过吴侯, 就到我那里叙话。”说完便走了。

鲁肃对孔明嘱咐道:“今天见到我家主公,千万别说曹操兵多。”  孔明笑说:“亮自会随机应变。”他们来到大堂之上,孙权下阶而迎,厚礼相侍,请孔明坐,众文武分列两旁,鲁肃站在孔明边上。

孔明见孙权碧眼紫发,仪表堂堂,暗想,此人相貌不一般, 只能用话激他,不能光讲道理。于是, 等孙权问起曹操现有多少兵马时,孔明说有一百多万。

孙权道:“怕不是在诈我们吧?”孔明便将曹操原有的兵力,加上从袁绍、中原和荆州那里新增的兵力算在一起,不下一百五十多万。他方才说一百万,是怕吓着江东之士;且曹操手下战将谋士都不下一二千。鲁肃在旁一听,惊慌失色,连忙向孔明使眼色不让他再说了,孔明却只装作没有看见。这时孙权又问:“曹操平了荆楚之地,还有其他图谋吗?”

孔明道:“他如今已沿江边安营扎寨,准备战船,不图你们江东,又是想取哪里呢?”  孙权道:“若他真有吞并之意,请先生替我想想该怎么办。”

孔明道:“亮有一句话,只怕将军不肯听从。如今曹操势力极大,威震海内,即便是英雄,也无用武之地,奈他不可。将军要量力而行,若有能力与曹抗衡,不如趁早消灭他;若没有能力对抗,不如听从众谋士的建议,投降曹操算了。如今,将军嘴上说要降曹,心里又不想降曹,形势危急,却总是拿不定主意,大祸可就要临头了!”

孙权道:“若像先生说的这样,刘备为什么不投降曹操呢?”孔明道:“过去, 像齐国的田横那样的壮士都能坚守大义, 不容屈辱, 何况刘备是汉室宗亲——事之不成乃是天意,怎么能自己就先屈服于他人之下呢!”

孙权听了孔明这番话,不觉脸色顿变,站起身来拂袖而去,众人一见,也都一笑而散了。鲁肃责怪孔明道:“先生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幸亏我们主公宽洪大度,没有当面责怪你,你的话过于藐视他了。”

孔明仰面笑道:“何必这样不能容人呢!我自有破曹之计,他不问我,我怎敢说呢?”鲁肃忙道:“原来先生是有良策的,我这就去请主公来向你求教。”孔明说:“我看曹操的百万大军,不过是一群小蚂蚁罢了,只要我一抬手,它们就都成了粉末。”

鲁肃经这么一说,便立即到后堂去见孙权。孙权一听,转怒为喜,道:“原来他是用话在激我。”于是又出来与孔明互致歉意,讨教良策。

孔明说:“刘备虽新败,但关云长仍带有精兵万人;刘琦在江夏也有万人。曹兵虽多,却是远道而来,征战疲惫, 正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并且北方人不习惯于水战。荆州之民依附于曹操,是迫于当时的形势,而并不是出于本心所愿。将军如果现在能诚心诚意地和刘备结成联盟,破曹之事必成。曹军败了,自然退回北方,那么荆州和东吴的势力也就加强了,三足鼎立的局面也得以成形。成败的关键即在眼下,就看将军怎样决断了。”

扩展资料:

舌战群儒出自明代罗贯中所著章回小说《三国演义》。第四十三回诸葛亮舌战群儒 鲁子敬力排众议。故事讲述诸葛亮为联盟孙权抵抗曹操的过程中遭到东吴诸谋士的责难,最后都被诸葛亮一一反驳,哑口无言。

作者介绍

罗贯中,1330—1400之间,名本,号湖海散人,元末明初通俗小说家。他的籍贯一说是太原今山西,一说是钱塘今浙江杭州,不可确考。据传说,罗贯中曾充任过元末农民起义军张士诚的幕客。

元末明初著名小说家、戏曲家,是中国章回小说的鼻祖。生于元末明初的封建王朝时代。作为与“倡优”、“妓艺”为伍的戏曲平话作家,当时被视为勾栏瓦舍的下九流,正史不可能为他写经作传。唯一可看到的是一位明代无名氏编著的不可靠的一本小册子《录鬼簿续编》,上写:“罗贯中,太原人,号湖海散人。与人寡合,乐府隐语,极为清新。与余为忘年交,遭时多故,天各一方。至正甲辰复会,别来又六十余年,竟不知其所终。”

罗贯中一生著作颇丰,主要作品有:剧本《赵太祖龙虎风云会》、《忠正孝子连环谏》、《三平章死哭蜚虎子》;小说《隋唐两朝志传》、《残唐五代史演义》、《三遂平妖传》、《粉妆楼》、和施耐庵合著的《水浒传》,代表作有《三国演义》(全名《三国志通俗演义》)等。

参考资料:

舌战群儒 (三国演义中故事)-百度百科



原文:

张昭等见孔明丰神飘洒,器宇轩昂,料道此人必来游说。张昭先以言挑之曰:“昭乃江东微末之士,久闻先生高卧隆中,自比管、乐。此语果有之乎?”孔明曰:“此亮平生小可之比也。”昭曰:“近闻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思欲席卷荆襄。今一旦以属曹操,未审是何主见?”孔明自思张昭乃孙权手下第一个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得孙权,遂答曰:“吾观取汉上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刘豫州躬行仁义,不忍夺同宗之基业,故力辞之。刘琮孺子,听信佞言,暗自投降,致使曹操得以猖獗。今我主屯兵江夏,别有良图,非等闲可知也。”昭曰:“若此,是先生言行相违也。先生自比管、乐,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乐毅扶持微弱之燕,下齐七十余城:此二人者,真济世之才也。先生在草庐之中,但笑傲风月,抱膝危坐。今既从事刘豫州,当为生灵兴利除害,剿灭乱贼。且刘豫州未得先生之前,尚且纵横寰宇,割据城池;今得先生,人皆仰望。虽三尺童蒙,亦谓彪虎生翼,将见汉室复兴,曹氏即灭矣。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而待:以为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在此时也。何先生自归豫州,曹兵一出,弃甲抛戈,望风而窜;上不能报刘表以安庶民,下不能辅孤子而据疆土;乃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无容身之地:是豫州既得先生之后,反不如其初也。管仲、乐毅,果如是乎?愚直之言,幸勿见怪!”孔明听罢,哑然而笑曰:“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譬如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则病根尽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气脉和缓,便投以猛药厚味,欲求安保,诚为难矣。吾主刘豫州,向日军败于汝南,寄迹刘表,兵不满千,将止关、张、赵云而已:此正如病势尫羸已极之时也,新野山僻小县,人民稀少,粮食鲜薄,豫州不过暂借以容身,岂真将坐守于此耶?夫以甲兵不完,城郭不固,军不经练,粮不继日,然而博望烧屯,白河用水,使夏侯敦,曹仁辈心惊胆裂:窃谓管仲、乐毅之用兵,未必过此。至于刘琮降操,豫州实出不知;且又不忍乘乱夺同宗之基业,此真大仁大义也。当阳之败,豫州见有数十万赴义之民,扶老携幼相随,不忍弃之,日行十里,不思进取江陵,甘与同败,此亦大仁大义也。寡不敌众,胜负乃其常事。昔高皇数败于项羽,而垓下一战成功,此非韩信之良谋乎?夫信久事高皇,未尝累胜。盖国家大计,社稷安危,是有主谋。非比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这一篇言语,说得张昭并无一言回答。

座上忽一人抗声问曰:“今曹公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平吞江夏,公以为何如?”孔明视之,乃虞翻也。孔明曰:“曹操收袁绍蚁聚之兵,劫刘表乌合之众,虽数百万不足惧也。”虞翻冷笑曰:“军败于当阳,计穷于夏口,区区求教于人,而犹言‘不惧’,此真大言欺人也!”孔明曰:“刘豫州以数千仁义之师,安能敌百万残暴之众?退守夏口,所以待时也。今江东兵精粮足,且有长江之险,犹欲使其主屈膝降贼,不顾天下耻笑。由此论之,刘豫州真不惧操贼者矣!”虞翻不能对。

座间又一人问曰:“孔明欲效仪、秦之舌,游说东吴耶?”孔明视之,乃步骘也。孔明曰:“步子山以苏秦张仪为辩士,不知苏秦、张仪亦豪杰也。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非比畏强凌弱,惧刀避剑之人也。君等闻曹操虚发诈伪之词,便畏惧请降,敢笑苏秦、张仪乎?”步骘默然无语。忽一人问曰:“孔明以曹操何如人也?”孔明视其人,乃薛综也。孔明答曰:“曹操乃汉贼也,又何必问?”综曰:“公言差矣。汉传世至今,天数将终。今曹公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人皆归心。刘豫州不识天时,强欲与争,正如以卵击石,安得不败乎?”孔明厉声曰:“薛敬文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公既为汉臣,则见有不臣之人,当誓共戮之:臣之道也。今曹操祖宗叨食汉禄,不思报效,反怀篡逆之心,天下之所共愤;公乃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之人也!不足与语!请勿复言!”薛综满面羞惭,不能对答。座上又一人应声问曰:“曹操虽挟天子以令诸侯,犹是相国曹参之后。刘豫州虽云中山靖王苗裔,却无可稽考,眼见只是织席贩屦之夫耳,何足与曹操抗衡哉!”孔明视之,乃陆绩也。孔明笑曰:“公非袁术座间怀桔之陆郎乎?请安坐,听吾一言:曹操既为曹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今乃专权肆横,欺凌君父,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曹氏之贼子也。刘豫州堂堂帝胄,当今皇帝,按谱赐爵,何云无可稽考?且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乎?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陆绩语塞。

座上一人忽曰:“孔明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且请问孔明治何经典?”孔明视之,乃严酸也。孔明曰:“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岂亦效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乎?”严峻低头丧气而不能对。

忽又一人大声曰:“公好为大言,未必真有实学,恐适为儒者所笑耳。”孔明视其人,乃汝阳程德枢也。孔明答曰:“儒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且如杨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阁而死,此所谓小人之儒也;虽日赋万言,亦何取哉!”程德枢不能对。众人见孔明对答如流,尽皆失色。
译文:
张昭等人见到孔明丰神飘洒,器宇轩昂,料道此人必来游说。张昭先开口:“昭乃江东微末之士,久闻孔明先生高卧隆中,自比管;乐。这话不知对不对?”
“先生托言,我怎么能和管;乐相比呢。”
“最近听闻刘皇叔三顾草庐之中,才得先生出山辅佐,以为如鱼得水,想要席卷荆襄。但是现在荆州已经属于曹操,不知先生有何高见?”诸葛亮知道张昭乃孙权手下第一谋士,要是不先难倒他,就不能说服孙权。
“要我取得荆州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公刘备躬行仁义,不忍心夺得同宗基业,所以没有接受荆州。刘琮听信佞言,暗自投降曹操,才使得曹操如此猖獗。现在我主公刘备屯兵江夏,有什么企图,不是一般人会知道的。”
“孔明先生这样说不是与自己言行相违吗。先生在草庐之中,但笑傲风月,抱膝危坐。现在既然从事刘豫州,当为生灵兴利除害,剿灭乱贼。但是刘豫州没有得到先生之前,还可以纵横寰宇,割据城池;现在得到先生相助,应该是如虎添翼的,为何先生投靠豫州后,曹兵一出,马上就弃甲抛戈,望风而窜;上不能报刘表以安庶民,下不能辅孤子而据疆土;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无容身之地:刘豫州得先生之后,反而不如当初。”孔明听罢,哑然而笑曰:“鹏飞万里的其向志岂能是一般的鸟兽能够知道的?譬如人要是染上疾病,应当先用糜粥清洗肠胃,再用药物医治;待其腑脏调和之后,才可以用肉食以补身体,要是一开始就下重药医治:不等到气脉和缓,就投以猛药厚味,不就是找死吗?我主公刘豫州,先前败于汝南,投靠刘表,兵不过千,将只有关羽、张飞、赵云而已:新野山僻小县,人民稀少,粮食微薄,主公不过暂借容身罢了,你还真以为要坐守啊?然而火烧博望,白河用水,使夏侯敦,曹仁心惊胆裂:我看管仲、乐毅之用兵,不过过此而已。至于刘琮降操,豫州根本不知情;又不忍心乘乱夺同宗基业,此乃大仁大义。当阳之败,豫州见有数十万赴义之民,扶老携幼相随,不忍心抛弃,每日不过行十里地,不想进取江陵,甘心同败,最后寡不敌众,输了这很正常啊。昔日高祖数次败给项羽,但是却一战成功,这难道只有韩信的功劳吗?众人只是放眼一寸疆土,志向短浅,我无话可说。”诸葛亮这一篇大论,说得张昭无言回答。座上忽然起来一人抗声问:“现在曹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平吞江夏,你以为如何?”
“曹操收袁绍之兵还没有安定!刘豫州以数千仁义之师,怎么能敌百万之众?退守夏口,是在等待时机。现在江东兵精粮足,还有有长江之险,要是江东之主投降曹操,不顾天下耻笑。我就无话可说”
这时又一人问道:“孔明你自己认为曹操是什么人呢?”
“曹操是汉贼,这还用问。”
“孔明此言差矣。汉室传世道至今,天数将尽。现在曹操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人心皆归。刘豫州不识天时,还想与他争夺天下,好比以卵击石,怎能不败?”
孔明厉声骂道:“薛敬文怎能说出这种畜生说的话!你生在天地之间,应当以忠孝为立身之根本。你既为汉臣,见到有不臣之人,应该放反抗到底,这才是为臣之道。现在曹操祖宗食汉朝俸禄,不思报效,反而还有篡逆之心,天下人之所共愤;你还敢为他说话,你没资格与我说话!闭嘴。”
诸葛亮以一人之力,力排众议。说得在场所有人无言以对。数巡之后,孙权看在座没有人可以对付得了诸葛亮,再加上自己也不想投靠曹操,于是便说:“曹操平生所讨厌的人:吕布、刘表、袁绍、袁术、刘豫州还有我。现在大多数已经死了,只剩下刘豫州与我还在。难道我不能保全父兄传于我之地,还要受制于人?我意已决。想要抵抗曹操,不知先生有什么好计策呢?”
“我家主公虽新败,但是关羽仍然率领精兵万人;刘琦领江夏士兵,也不下万人。曹操兵马,远来疲惫;最近又在追赶我家主公,轻骑一日夜行三百里,这就是强弩之末。再说北方人,不习水战。荆州士兵投降曹操,只是迫于形势。现在将军要是能和我家主公协力同心,。曹操军必破。”孙权听见诸葛亮的话十分高兴:“先生之言,令我茅塞顿开。传我军令即日商议起兵,共灭曹操!”遂令鲁肃将此意传谕文武官员,就送孔明于馆驿安歇。张昭知孙权欲兴兵,遂与众议曰:“中了孔明之计也!”急入见权曰:“昭等闻主公将兴兵与曹操争锋。主公自思比袁绍若何?曹操向日兵微将寡,尚能一鼓克袁绍;何况今日拥百万之众南征,岂可轻敌?若听诸葛亮之言,妄动甲兵,此所谓负薪救火也。”孙权只低头不语。顾雍曰:“刘备因为曹操所败,故欲借我江东之兵以拒之,主公奈何为其所用乎;愿听子布之言。”孙权沉吟未决。张昭等出,鲁肃入见曰:“适张子布等,又劝主公休动兵,力主降议,此皆全躯保妻子之臣,为自谋之计耳。原主公勿听也。”孙权尚在沉吟。肃曰:“主公若迟疑,必为众人误矣。”权曰:“卿且暂退,容我三思。”肃乃退出。时武将或有要战的,文官都是要降的,议论纷纷不一。且说孙权退入内宅,寝食不安,犹豫不决。吴国太见权如此,问曰:“何事在心,寝食俱废?”权曰:“今曹操屯兵于江汉,有下江南之意。问诸文武,或欲降者,或欲战者。欲待战来,恐寡不敌众;欲待降来,又恐曹操不容:因此犹豫不决。”吴国太曰:“汝何不记吾姐临终之语乎?”孙权如醉方醒,似梦初觉,想出这句话来。

原文:

张昭等见孔明丰神飘洒,器宇轩昂,料道此人必来游说。张昭先以言挑之曰:“昭乃江东微末之士,久闻先生高卧隆中,自比管、乐。此语果有之乎?”孔明曰:“此亮平生小可之比也。”昭曰:“近闻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思欲席卷荆襄。今一旦以属曹操,未审是何主见?”孔明自思张昭乃孙权手下第一个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得孙权,遂答曰:“吾观取汉上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刘豫州躬行仁义,不忍夺同宗之基业,故力辞之。刘琮孺子,听信佞言,暗自投降,致使曹操得以猖獗。今我主屯兵江夏,别有良图,非等闲可知也。”昭曰:“若此,是先生言行相违也。先生自比管、乐,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乐毅扶持微弱之燕,下齐七十余城:此二人者,真济世之才也。先生在草庐之中,但笑傲风月,抱膝危坐。今既从事刘豫州,当为生灵兴利除害,剿灭乱贼。且刘豫州未得先生之前,尚且纵横寰宇,割据城池;今得先生,人皆仰望。虽三尺童蒙,亦谓彪虎生翼,将见汉室复兴,曹氏即灭矣。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而待:以为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在此时也。何先生自归豫州,曹兵一出,弃甲抛戈,望风而窜;上不能报刘表以安庶民,下不能辅孤子而据疆土;乃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无容身之地:是豫州既得先生之后,反不如其初也。管仲、乐毅,果如是乎?愚直之言,幸勿见怪!”孔明听罢,哑然而笑曰:“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譬如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则病根尽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气脉和缓,便投以猛药厚味,欲求安保,诚为难矣。吾主刘豫州,向日军败于汝南,寄迹刘表,兵不满千,将止关、张、赵云而已:此正如病势尫羸已极之时也,新野山僻小县,人民稀少,粮食鲜薄,豫州不过暂借以容身,岂真将坐守于此耶?夫以甲兵不完,城郭不固,军不经练,粮不继日,然而博望烧屯,白河用水,使夏侯敦,曹仁辈心惊胆裂:窃谓管仲、乐毅之用兵,未必过此。至于刘琮降操,豫州实出不知;且又不忍乘乱夺同宗之基业,此真大仁大义也。当阳之败,豫州见有数十万赴义之民,扶老携幼相随,不忍弃之,日行十里,不思进取江陵,甘与同败,此亦大仁大义也。寡不敌众,胜负乃其常事。昔高皇数败于项羽,而垓下一战成功,此非韩信之良谋乎?夫信久事高皇,未尝累胜。盖国家大计,社稷安危,是有主谋。非比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这一篇言语,说得张昭并无一言回答。

座上忽一人抗声问曰:“今曹公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平吞江夏,公以为何如?”孔明视之,乃虞翻也。孔明曰:“曹操收袁绍蚁聚之兵,劫刘表乌合之众,虽数百万不足惧也。”虞翻冷笑曰:“军败于当阳,计穷于夏口,区区求教于人,而犹言‘不惧’,此真大言欺人也!”孔明曰:“刘豫州以数千仁义之师,安能敌百万残暴之众?退守夏口,所以待时也。今江东兵精粮足,且有长江之险,犹欲使其主屈膝降贼,不顾天下耻笑。由此论之,刘豫州真不惧操贼者矣!”虞翻不能对。

座间又一人问曰:“孔明欲效仪、秦之舌,游说东吴耶?”孔明视之,乃步骘也。孔明曰:“步子山以苏秦张仪为辩士,不知苏秦、张仪亦豪杰也。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非比畏强凌弱,惧刀避剑之人也。君等闻曹操虚发诈伪之词,便畏惧请降,敢笑苏秦、张仪乎?”步骘默然无语。忽一人问曰:“孔明以曹操何如人也?”孔明视其人,乃薛综也。孔明答曰:“曹操乃汉贼也,又何必问?”综曰:“公言差矣。汉传世至今,天数将终。今曹公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人皆归心。刘豫州不识天时,强欲与争,正如以卵击石,安得不败乎?”孔明厉声曰:“薛敬文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公既为汉臣,则见有不臣之人,当誓共戮之:臣之道也。今曹操祖宗叨食汉禄,不思报效,反怀篡逆之心,天下之所共愤;公乃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之人也!不足与语!请勿复言!”薛综满面羞惭,不能对答。座上又一人应声问曰:“曹操虽挟天子以令诸侯,犹是相国曹参之后。刘豫州虽云中山靖王苗裔,却无可稽考,眼见只是织席贩屦之夫耳,何足与曹操抗衡哉!”孔明视之,乃陆绩也。孔明笑曰:“公非袁术座间怀桔之陆郎乎?请安坐,听吾一言:曹操既为曹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今乃专权肆横,欺凌君父,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曹氏之贼子也。刘豫州堂堂帝胄,当今皇帝,按谱赐爵,何云无可稽考?且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乎?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陆绩语塞。

座上一人忽曰:“孔明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且请问孔明治何经典?”孔明视之,乃严酸也。孔明曰:“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岂亦效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乎?”严峻低头丧气而不能对。

忽又一人大声曰:“公好为大言,未必真有实学,恐适为儒者所笑耳。”孔明视其人,乃汝阳程德枢也。孔明答曰:“儒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且如杨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阁而死,此所谓小人之儒也;虽日赋万言,亦何取哉!”程德枢不能对。众人见孔明对答如流,尽皆失色。

《舌战群儒》的全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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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战群儒
答:若不待气脉和缓,便投以猛药厚味,欲求安保,诚为难矣。吾主刘豫州,向日军败于汝南,寄迹刘表,兵不满千,将止关、张、赵云而已:此正如病势尪赢已极之时也,新野山僻小县,人民稀少,粮食鲜薄,豫州不过暂借以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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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舌战群儒罗贯中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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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舌战群儒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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